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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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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斧

滕先安自然知道夢寒那樣的小丫頭不可能跟裘宿松有牽扯。裘宿松就算再沒有眼光,也不會挑上這麽一個小丫頭的。不過現在眾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,說不準可以趁機轉移一下註意力,萬一成功了,自己洗脫了就能從藏書閣出去了。

於是他將晏相康拉到一邊,小聲道:“師兄,那丫頭畢竟來路不明,萬一是真的。那可是裘宿松啊,這個責任我們擔待不起。”

“你閉嘴!”那個一向好脾氣的晏相康好像攢了一輩子的脾氣都在今天發出來了。他走向嚴邦,“閻王要怎麽查我不管,要找夢寒問話也可以。但是不能懷疑她。”

“可怨氣就在神女身邊,她是神女身邊的人,我們自然會懷疑她。”沒等嚴邦說話,判官就搶先道。

嚴邦回頭驚訝的看著站在自己身後的判官。他的這個判官素來冷靜,什麽事都能處理的井井有條給他省了不少心。雖然不敢說,但在他心裏,這個判官就是地府的赫連世冢。可今天,這個一向冷靜的判官怎麽就說出這樣沒腦子的話來了呢?就算蠢笨如他,在此時也知道要附和著晏相康說的啊。

果然,聽了這話晏相康不樂意了。他甚至直接動手將二人推了出去,“你們走,你們愛怎麽查怎麽查,就是不許再來我的藏書閣了。”說完他重重地關上了大門。

確定門外人走後,晏相康找到了赫連世冢。“赫連上神。”

“晏老怎麽來了?”赫連世冢依舊坐在天池水旁,並未回頭。

晏相康看了一眼四周,“是閻王來了,他懷疑夢寒跟裘宿松有牽扯。”

“那就讓他們去查,清者自清。”

“可是……夢寒她不可能的啊。這麽冤枉她會不會……”

赫連世冢終於轉過頭來,“晏老怎麽能確定不可能呢?”他站起身,“在這之前我們不是也沒想到滕長老會跟裘宿松有牽扯麽?”

晏相康一臉的不可思議。他從這個父親的臉上看不到一點對女兒的關心,還有愛。“可就算是這樣……裘宿松要夢寒幹什麽呢?”

“晏老別忘了,她現在已經不是藏書閣的小仙娥了。她是神女義徒。她可以宿在神女殿,也可以親切的稱神女一聲‘師父’。”

“所以就連你也懷疑她?”

赫連世冢直起身,施法變走了地上的茶壺。“在真相沒有查清楚之前,我不相信任何人。”

聽完這番話,晏相康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心情,總之五味雜陳的。以至於什麽時候從他身上飛走了一縷黑煙他都不知道。

這段對話被裘宿松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裏。他撫摸著手上的烏鴉,“看來這個赫連世冢並不疼愛他失散多年的女兒啊。”

那烏鴉口吐人語,“還是主人厲害,竟然都沒被赫連世冢發現。他可是除了三位大神外法力最高的。”

裘宿松一松手,烏鴉就落在地上化成了人形。沒錯,他就是鴉,滕先安出事之後他就回到了真正的主人身邊。

“也是,這個女兒對他來說,除了威脅他,沒有用。”裘宿松冷笑一聲。“沒有用的人,留著幹什麽?他赫連世冢,不一直都是這樣的人麽?”

“主人分析的對。”鴉不知道該說什麽,只能吹捧。

裘宿松的腦海裏傳來單筠蘭的聲音:“你個老頭子怎麽自己回來了?判官呢?”

然後是嚴邦的聲音:“是啊,他人呢?方才我們還說話來著呢。”

“算了,先跟我說說今天怎麽樣。”

“夫人別提了,我都用法術封起來了,夫人自己看吧。”

聲音終止,裘宿松閉上眼睛嘆息一聲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然後摘下面具,假裝氣喘籲籲的回到了地府。

“閻王,我方才感受到了怨氣,追著過去,找到了這個。”判官手裏捏著的是一個孩童的冤魂。

單筠蘭瞧了一眼,就是普通的冤魂,並沒什麽用。“該送哪送哪去吧。”

接著看天界發生的一切。當聽到判官跟晏相康的回話時,單筠蘭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情。“他怎麽會如此說?”

“我也覺得奇怪。當時若是順著晏老的話說,我們指定就見到夢寒了。”嚴邦附和。

剩下的單筠蘭也不想看了。她看向嚴邦,“這樣,你明日再去一趟天界。”

“啊?”嚴邦嘟起嘴,加上臉上的那些傷,讓他看起來可憐巴巴的。“神女身邊的人我可招惹不起。”

“沒讓你借著找他們。隨便,你去了之後隨便走走轉轉,自己找點事情幹。”

“那我去天界幹什麽?有這個時間,還不如在地府陪夫人呢。”嚴邦說著,身子就靠向了自家夫人。

單筠蘭一把推開他,“沒個正經的。我讓你去你就去,但明日你只自己一個人過去。有點事想查一查。”

“夫人要查什麽?我可以幫忙。”

“你要做的就只有明天去天界待一天,不管別人怎麽問,都說有事。具體要去幹什麽,別告訴任何人。”

嚴邦一副洩了氣的樣子,“我本來也沒什麽事嘛。”

雖然不情願,但懼內的閻王第二天還是乖乖聽話去了天界。中途他遇上了判官,判官還想跟著一起去。雖然判官是自己人,但嚴邦牢記自家夫人的話,無論誰問,什麽也不說。於是他只是說:“你就留下幫夫人吧,我很快就回來。”然後就一溜煙的跑了。

這次上天界不用查什麽人,也不用查什麽事。他在天界也沒什麽朋友,於是準備去看看包柳月,那畢竟是從他們地府出來的。

招來引路蝶,嚴邦來到了將軍殿。可不知道為何,將軍殿門外竟然有層結界。雖然這結界有些潦草,一看布結界的人就很著急。可這人的法力高強,至少嚴邦是進不去的。說不準是那個小女鬼犯了什麽錯,他如此想著就朝著天池水走去。賞賞美景也是好的。

他走後沒多久,單筠蘭就急急忙忙的跑來找判官。“你看見閻王了麽?”

判官一楞,“方才不是去天界了麽?”

“去天界?你們昨天不是都查完了麽?”

嚴邦這個人懼內是眾所周知的。他平日就連喝口水都恨不能跟單筠蘭匯報一聲。今日去天界這麽大的事怎麽會不說?

這麽一想,判官也覺得了不對勁。嚴邦這個人雖然是閻王,但沒什麽架子,尤其是對自己。平日自己問什麽他都會說,有事也會第一時間找自己商量。可今日他就自己去了天界,問什麽也不說。而且走的好像很急的樣子。一種不祥的預感包圍這判官。

他剛要跟單筠蘭說今天的事,就聽見一個鬼差氣喘籲籲道:“不好了,十八層地獄鬧起來了。”

二人對視一眼,也不管什麽閻王不閻王的,趕忙往十八層地獄跑。

第十八層地獄關押的都是生前窮兇極惡,並不知悔改之人。這裏的刑法是最殘酷的,看守也是最嚴格的。按理說,這裏不會發生什麽事情。事實也是如此,反正據判官所知,這裏從沒發生過意外。可是今天,到底是怎麽了?他腦子裏不由得浮現出那個羊頭面具。除了他跟閻王兩口子,怕是沒人能做到這一點。可閻王兩口子又怎麽會在自己的地盤上鬧事?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。

世人總說鬼哭狼嚎,卻不知道惡鬼怒吼才是最可怕的。而現在,十八層地獄就有無數只惡鬼在怒吼。他們已經不會說話了,只會瘋狂的叫喊,見東西就砸,哪怕他們身上因為刑罰已經傷痕累累,也不顧忌。嚇得鬼差都躲在一旁,生怕誤傷了自己再死一次。

“怎麽會這樣?”判官從沒見過,也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

單筠蘭明亮的雙眸中映射出眼前的熊熊烈火,“今天我就發現閻王不對勁,問他什麽也不說,就是往前走。我上前阻攔,他甚至還推了我一下。就感覺他好像是被什麽控制了,但並不是雙眼無神的樣子。”

嚴邦竟然推了單筠蘭?這可比眼前的這一幕還讓人不敢相信。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讓判官篤定,就是那個羊頭面具,真正的裘宿松。可他到底想幹什麽?難不成他要徹底覆活了?

單筠蘭看了他一眼,“鬼斧給你,這裏你來解決。我去趟天界。”

判官還沒反應過來,鬼斧就已經在他手裏了。他忍痛握了一會兒。好在單筠蘭走的快,確定身邊沒人註意自己,他趕忙松開手。而他的手心已經被灼燒的不成樣子。他身上有裘宿松的力量,而這股力量包含了太多的怨氣,濁氣。這些東西最怕的就是鬼斧。

殊不知,單筠蘭躲在墻後看了個滿眼。“真的是你。”然後她就真的去天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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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差:“閻王夫人為什麽讓我們打開十八層地獄的所有枷鎖?難不成她要跟閻王離婚,然後兩個人因為財產分配的問題產生了矛盾,然後閻王夫人就要造反?天啊,那我們該歸誰?算了,還是跟閻王夫人吧,她有腦子,跟著她有前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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